初夏的一天,几个好友再三相约,一起去黄河滩钓鱼。
我家就住在山西最南端黄河拐弯的地方,这里河面宽广,水流平缓,是野生鱼儿的乐园。黄河里的鱼有几十种之多,滋补美味的鲇鱼、小黄鱼、银鱼……哪一个不让人垂涎?当然,最美的还要数黄河鲤鱼。它身材修长,尾巴金黄,让人爱不释手!自古有言,不到黄河不死心,我现在却要说,不到黄河钓鱼不死心。
转眼间车已驶上黄河大堤。路面很平整,两旁的柳树垂下碧绿的枝条,在车窗外随风荡漾,好像在向我们频频招手。晨光中远眺黄河,粼粼波光宛如一条黄色的锦缎,舒缓地铺陈在大堤下面,远处的河面还升腾起淡淡的薄雾,河水安静、祥和地无声流去。我们沿着农耕土道,小心地驶下大堤,径直开到河边。现在正值旺水期,河面宽阔,河水气势磅礴,浩浩荡荡,直挂天际。
到了钓场,朋友们忙着安营扎寨,准备战斗,我却被这里的景色感染了,细弱的苔藓小草、密集的芦苇香蒲、低矮郁葱的灌木、五颜六色的野花、追逐嬉戏的七彩野鸡、滑过水面捕鱼的水鸟……这一切构成一幅大自然独创的迷人画卷。能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垂钓,本身就是一种享受。
游钓黄河有个特点:黄河水反复无常,变化莫测,所以钓点要根据水情经常变动。我准备好地钩,挂上蚯蚓,用力抛向河心。别看黄河水表面很平缓,其实流速很快,落入河中的钓组,即使带着很重的坠子,还是被冲到下游。钓线与河岸呈30°夹角,我很小心地分配几副地钩的距离,以免钓线相互缠绕。地钩是我的朋友二毛制造的,二毛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,他提出“穷人穷钓”的名言。他认为,钓鱼就是要用最小的代价,获取最大的利益,这样才能叫人感到喜出望外,其乐无穷!他制作的地钩很简单:30米细塑料线绳,下面绑一小石头块作坠,离坠15厘米处绑两只10号钩,钓线缠绕在饮料瓶上,钓组投入水中后,将钓线拉直,在岸边插一70厘米长的新绿有弹性的柳树枝,将钓线绑在其顶端,加上铃铛即可。其实,这与海竿异曲同工,但相比之下,地钩则更加简单方便,廉价实用。
下完地钩,我刚想坐下来休息,就听到鱼铃振响,我连忙起钩,手感沉重,待收拢起钓线才发现上面挂着好几段草茎。清理钓线上的草屑是件麻烦的事情,要耐心地把它们一段段摘去,草茎上的水滴溅了我满身满脸,很快衣服成了大花衣,脸也成了大花脸,那副狼狈的样子,连我自己都忍俊不禁。
鱼铃再次振响,这回上鱼了。钓钩上是一尾黄腊丁,离开水面的时候,还在嘎嘎地叫个不停。给黄腊丁摘钩有点难度,这种鱼身上有三道硬鳍,一旦外物接近,硬鳍便立刻愤然张开,这是它自我保护的手段。硬鳍很锋利,不但有尖尖的鳍锋,侧面还有锯齿一样的短刺,三道硬鳍同时伸出,让你很难下手,我只能用手巾包住鱼身,小心翼翼地摘掉钓钩。接着,鱼铃声不断,但大都是黄腊丁和小鲇鱼,就是不见大鱼上钩。二毛把钓上来的小鱼放生了,等它们长大的吧。
下午3点多,离“营地”较远的一副地钩铃声大作。上大鱼了!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以百米冲刺的劲头奔向那里。这时,拴钓线的柳树枝已快弯成90度了,我赶忙放线遛鱼,几个来回,一条近5斤的黄河野生胡子鲇上岸了,大伙甚是欢喜。黄河里的野生鱼吃食都特别凶猛,咬钩死,只要上钩很难逃脱。这条5斤的鲇鱼可以不用抄网,直接提上岸。不过如果钓中的是鲤鱼就不同了。鲤鱼口小唇薄,上斤的鲤鱼如果不小心应对,钩上很可能只剩下鱼唇了。
用地钩在黄河钓鱼,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儿。正常情况,下10副地钩来回距离有300多米,由于黄河水流速快,加之小杂鱼又多,基本每20分钟就要换一次饵,并且清理钓线上的挂草。一旦铃响,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目标,以免贻误战机。因此,钓鱼可以说是一件苦中作乐的事情,个中滋味和魅力,只有亲自体验了才知道。
上大鱼后,大家的兴致来了,饵换得特别勤,收获也颇丰,收竿时一共钓了30多条鱼。只是不知为什么,那天竟没钓到一条鲤鱼。
傍晚时分,夕阳映红了半边天,大家恋恋不舍地回家了。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,我情不自禁地回头眺望夕阳下渐渐远去的黄河,她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,她是我们钓鱼人的母亲河,她不仅哺育了炎黄子孙,还给钓鱼人带来了无尽的欢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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